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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山:写作是一场冒险,但这正是它有意思的地方

2021-09-15 14:20:12 来源:大益文学
关山,原名李官珊,曾用名李关山。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,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会员,国家注册心理咨询师。

关山,原名李官珊,曾用名李关山。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,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会员,国家注册心理咨询师。在《思南文学选刊》《青春》《山东文学》《当代小说》《杂文选刊》《中国青年报》《中国青年》《十月少年文学》《文学少年》《中国儿童报》等期刊发表文学作品,多次获省级以上奖项,出版《玉树临风》《城·城》《珍珠贝》《小瓜的秘密岛屿》等小说九部。作品《迷雾》收录于大益文学第18辑《现在》。

 

大益文学:大益文学第十八辑主题为“现在”,在序言中我们谈到了现在文学“有一种背对未来的不确定性”,请问你是如何看待当下写作所面临的困境?

关山:自己没有代表写作者群体进行思考的习惯,仅以个体写作而言,未来的不确定性问题不是问题,如果是问题的话,那对所有人所有行业都是问题。写作的困境如果是指目前多种传媒形势之下,文学阅读量下降,写作者数量减少,市场不景气,这正是现实,也是写作者的正常状态,理性状态,如果相反的境况出现,有可能是背离写作意义的情况,反而并不一定是好事。随着阅读的成熟,品位的提升,文学的受众大概率会增加,可能需要一代人的努力。

大益文学:序言中还提到创作是一场冒险,冒险中不乏失败与突破,那你是如何看待“失败的作品”的?

关山:需要明确文学创作成败的标准是什么,写出市场叫座的算是成功,或是写出某种契合当下需求的算是成功,是专家评选的成功还是投票产生成功?个人认为,文学就是一种创新性活动,离开创造,就无所谓成功与否。而只要是创造了,哪怕只是一丁点的进步和不同,哪怕是丑的,也是有意义的。如果失败是指冒险过程中的失败,创新过程中的失败。这种失败的价值,正是积累成功的土壤。

大益文学:在《迷雾》中你写了农村女性的命运,是什么契机让你关注到这个题材的?

关山:我的家乡就是农村,文中的人物来自生活。农村女人的命运,也是最普通人物的命运,她们承受的苦难,无处倾诉的心事,是我将她们请进情节中的缘由。

大益文学:在此次“对垒”栏目中,选了乔伊斯·欧茨的《变异人》和你的《迷雾》,你是怎么评价《变异人》的?同样表达了“女性”主题与“死亡”主题,你认为你们有何异同?

关山:乔伊斯·欧茨是伟大的作家,值得学习,她写的《变异人》以恐怖袭击中一个女人的视角,细致入微地记录了灾难的现场,一边阅读,一边就能感受到那呛人的气味,那漂浮着灰尘的灼热。需要我用心揣摩的是,她迅速将读者带入现场的能力,犀利地剖析人物内心世界的能力。我的习作不敢与名家相提并论,只能学习。同样表达“女性”主题与“死亡”主题,她是强用力的,鲜血淋漓的方式,而我偏隐晦,就像题目一样弥漫着雾气。

大益文学:可以谈谈你最欣赏的作家和作品吗,你会喜欢具有怎样特质的文学作品呢?

关山:最喜欢的一本小说是马尔克斯的《族长的秋天》。几乎不分段的多视角交织的叙述,令人窒息的阅读体验和强烈的震撼感。反复阅读,无法见底,像是稍一转动就横生气象的万花筒。诗意的语言,好像忽略情节,人物在叙述中跳动,而又具备精致的情节设计也充满惊艳,暴力,悲哀。喜欢的作品,首先是有诗意的,诗写得长了就是小说,语言就是思想本身,是本质的,至于其它均是表象。当然,愈是表象,愈要重视设计,比如主题和情节的设计,这就是第二点,喜欢直面人性深处的设计,具备艺术感的设计。

大益文学:你还是一名心理咨询师,这对你的小说创作有什么帮助吗?

关山:有心理疾患的人占比不低,写作可以解决一部分心理问题。比如对于童年创伤的修补,通过写作可以重建一个童年,比如对于情绪的宣泄,写作能缓解焦虑和抑郁。心理学对于写作的意义就是不自觉地会反思人物的精神问题,造成困境的刺激物,积累情绪的压抑所在,对人物分析有一定价值,这都是些技术层面,可有可无,不是根本。

大益文学:你平常喜欢阅读哪类书?对于阅读与写作的关系,你有怎样的体会?

关山:书读得比较杂,早年没有选择,随机性强。后来懂得选择,慢慢建立自己的判断,开始接触世界级文学大师的作品,仰望文学高峰。阅读能打开视野,让人学会独立思考与判断,而这正是写作所需要的。往往是读到某位大师的作品,你会感到一种冲动,原来,写作是这么美妙,这种感召将唤起你内心潜藏的创作激情。

大益文学:写作了这么多年,对于自己的创作之路有什么新的规划吗?

关山:我写作时间并不长,是从传统文学路上走来的,而且是最古老的传统路子,最早读的是古诗词和《红楼梦》,就差八股文了。现在,在做一些创新的尝试,也是得益于近几年通过阅读,慢慢打开了眼界。不是要割裂传统,那已经成了本体,只是在做一些嫁接的小活儿。喜欢写一些创新性的东西,知道这是一场冒险,但这正是它有意思的地方。

大益文学:这几年,很多昔日的先锋作家都纷纷返回了现实主义创作,如果纯文学不再是当代大众阅读的中心,文学性也不再是作家创作时首先考虑的问题,这些概念对于创作的意义是不是也发生了变化?

关山:纯文学不再是当代大众阅读的中心,这不是问题,成为阅读中心未必是好事。文学性也不再是作家创作时首先考虑的问题,这个问题我觉得出现得很奇怪,不像是个问题,如果搞文学的,文学性不是首先考虑的问题,那什么是首先考虑的呢?就像说一个运动员,运动不是首先考虑的,一个种田的,庄稼不是首先考虑的之类。创作的意义,首先是对于个人的意义,一个写作者,只要在写,就是认为有意义,也许他并不会说些什么。当年的先锋,现在可能不再先锋,但正是他们开拓了一片新的疆土。如果有一天,我也不再写这种了,不是因为市场和生计所迫,也不是外部原因,可能是写不动了,生命能量和才华不足以支撑。

大益文学:在你看来,当代文学创作的人物有哪些新变化?他们具体体现出的哪些特征是符合当下大家变化了的生活的?

关山:本身对创作的人物不太关注,主要的类型在文学作品中可能也出现过了。新的类型,大家关注的,科幻,玄幻,穿越,网络大神有想象力,烧脑,在狭小的公寓里上天入地,契合了年轻人的角色幻想和寻求安慰之心。自己有时也看,也追网剧,所有吸引人的主题和情节形式都可借鉴,对文学创作而言都是表象,根本的还是语言。 


关键词: (责任编辑:韩政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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